沉痛悼念李德和将军!
2018-10-09 18:47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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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痛悼念李德和将军!

惊闻原黑龙江省军区司令员李德和将军逝世,十分震惊,十分悲痛。

我入伍那年李德和任摩托化步兵师副师长,那是一个战功卓著、声名显赫的主力师。但作为一名刚入营的新兵,我只记住了师长陈永康,对副师长李德和印象并不深。李德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是在他担任师长,我已经到军政治部宣传处担任军报道组长之后。

那是1977年,我入伍的第5年、任军报道组长的第2年,沈阳军区组织了一次“加强摩托化步兵师反空降,打集群坦克实兵实弹战术演习”,这也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规模宏大、吸引全军眼球的一次重量级演习。李德和是师长,也是红军的总指挥。演习的课题包括摩步师紧急疏散、向战区远距离机动、隐蔽待机、围歼空降之敌、攻歼立足未稳之敌和夜间打龟缩之敌。

我从哈尔滨下乡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最北端的黑河一师独立一营,营部距离中苏界江黑龙江很近。珍宝岛战役前后,边境局势异常紧张。黎明突然连续的爆炸声把我从梦中惊醒,慌忙打起背包,营部的人员便在漆黑的夜幕中向黑龙江江边进发了,带队的说是要进入黑龙江江边的阵地抗击入侵之敌。我知道当时我们只有一个武装连,配备的是部队淘汰下来的轻武器,包括步枪和抗美援朝战争中使用过的冲锋枪,没有能打坦克的火炮和火箭筒。并且营部机关的我们都是赤手空拳。我不知道就凭我们多数赤手空拳和仅有的一个武装连,怎么能够抗击装备有T72先进坦克的机械化苏军。在深山老林里绕来绕去,天亮的时候,带队的宣布演习结束。原来这是一次紧急拉动演练。

回到营部,大家热议的便不再是如何“促生产”,而是如何打坦克。没有反坦克武器,有人提出使用炸药包。于是大家便开始研究怎样捆绑炸药包。我那时年龄小,负责编辑刻印营部的《简报》,对比我大的营部知青设计的打坦克战法,有几分懵懂也有几分疑惑,一直在想,就凭我们有限的步枪、冲锋枪和炸药包,就能阻止敌人机械化部队的进攻吗?究竟怎样才能阻止敌人大规模机械化部队的进攻呢?

李德和师长指挥的这场大演习使我大开了眼界。

给我印象极深的是,这支摩托化部队七路开进,经过一座城市所用的时间是整整大半个夜晚,这是何等庞大的一支铁甲部队啊!我作为军报道组长,当时搭乘的是一位副师长的指挥车,那是一辆部队装备的北京吉普,我们跟随在坦克团的后面。我看见坦克开过的转弯处,碗口粗细的大树被坦克履带连根掘起。一个团的坦克开进,所经过处真是地动山摇。

更令我振奋的是围歼敌机械化立足未稳之敌。只见空军航空兵和红军地面火炮打击过后,我正面部队占领有利地形,坦克与步兵协同,居高临下向敌坦克集群发起攻击。穿插的坦克部队利用雨裂沟的地形掩护,不管不顾地快速向敌侧后纵深穿插,坦克履带掀起的烟尘遮天蔽日。眼看穿插的坦克部队将入侵的敌坦克集群后方切断,立足未稳的敌坦克集群陷入我军重围。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坦克大战,场面实在太大了。我这才知道什么是抗击入侵之敌的铁甲雄狮。

演习结束,专程从北京赶来采访的《解放军报》记者部主任王建国、我、师里的报道干事洪和平、军区《前进报》军事编辑孙炳悉,4个人,开始研究写作报道演习的长篇通讯。都说外行看热闹,内行看门道。这篇通讯使我终生难忘的是对部队各兵种协同的描述,包括部队开进的时候,舟桥部队最后一块桥面刚铺设好,开进部队的第一辆战车恰好抵达桥头,没等敌机发现,部队转眼间便越过江河。交叉路口,一个方向的部队的尾车刚刚通过,另一个方向部队的头车恰好赶到,通过交叉路口的两支部队没有分秒拥堵。炮火打击结束,火力向敌纵深延伸,我坦克步兵在火炮硝烟未散之时,已经跟随延伸的炮火向敌坦克集群发起了冲击,不给敌人留下丝毫喘息时间。如果说“细节决定成败”,那战场胜败的关键就在协同的细节上。这是对指挥员和战斗员真正的考验,也是展示部队训练成果的关键。这个长篇通讯以“抓纲治军的可喜成果”为题发表在当时《解放军报》一版头条位置,在全军引起不小的震动。

这就是李德和师长给我上的一堂最生动、最振奋、最惊心动魄的加强摩步师进攻课。李德和将军让我领教了什么才是铁甲洪流,什么才是无坚不摧,什么才是摧枯拉朽。

李德和将军19422月入伍,先后担任过班长、排长、副连长、连长、副营长、营长、副团长、主力团团长、副师长、师长、军参谋长、副军长、省军区司令员。李德和将军的逝世,使我们失去了一位亲切的老首长,使我军失去了一位优秀的指挥员,使共和国失去了一位功勋闪烁的将星。

沉痛悼念李德和将军!李德和将军永垂不朽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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